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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欲与哀矜(上)

煤油灯摇曳许久,耗光了灯油,噗嗤一下,骤然熄了,卧房陷入一片黑暗。幽暗之中,水龙头滴水的微响,咚、咚、咚……等天亮,苏青瑶出门,将带走的那几件衣裳拿去当铺换现钱。

红的、紫的、金的,柔软的绸缎彩霞似的飘出来,飞进黑黢黢的当铺,一去无影踪。唯独有一件白纱金丝相间的高领薄纱旗袍,苏青瑶实在舍不得。

她听当铺里伙计的算盘声,掰手指头算,这一件,可供她一月餐费,要是留下,得效仿古人两个月,一日两餐以饱腹。思来想去,苏青瑶咬咬牙,硬留下来。

她将兑现的大洋装进布袋,走出当铺,乘电车去南市。难得的好天气,太阳照着亮闪闪的轨道,一如照着浮上水面的鲫鱼。苏青瑶靠着车窗,望着一闪而过的街道和来往的市民,头脸都被太阳晒得滚烫。

无多时,电车铃响,苏青瑶下车,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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